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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好”的背后,是他们难以言说之痛

来源:爱奇艺体育 2019-03-29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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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剧中的苏明玉最终选择了与曾深深伤害过她的家庭握手言和,但对于足坛的“苏明玉”们而言,他们与自己的原生家庭,却恐怕再也无法达到“都挺好”的大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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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家是温暖的港湾,容纳漂泊游子心中的牵挂。但是,你可知,拥有一个奇葩的原生家庭是怎样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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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热播剧《都挺好》,便讲述了这样一段发生在传统中国式原生家庭中的故事:无论是不作不休的父亲苏大强、懦弱自私的大哥苏明哲、娇生惯养的二哥苏明成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人们从中也或多或少看到了自己家庭的影子,触发了直达心灵深处的共鸣,为剧中苏明玉的苦尽甘来而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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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向来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剧中个个角色的喜怒哀乐,也映射出了当代社会关于原生家庭的种种话题——“苏明玉式家庭”的桎梏,不仅仅存在于我们身边,甚至放眼于足坛之中,亦有许多球星在看似光鲜的表象背后,却掩藏着难于言说之痛。电视剧中,苏明玉最终选择了与那个曾深深伤害过她的家庭握手言和;但对于足坛的“苏明玉”们而言,他们与自己的原生家庭,却恐怕再也无法达到“都挺好”的大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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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8千万欧元的身价,不仅使卢卡斯-埃尔南德斯打破了拜仁慕尼黑的转会费纪录,同时也让他一跃晋升为德甲历史标王。不为人所熟知的是,卢卡斯的父亲也曾是一名职业球员,还恰恰同样效力过马竞。早在卢卡斯年仅5岁时,父母便带着他和3岁的弟弟(就是如今被皇马租借至皇家社会的特奥-埃尔南德斯)一同从法国的马赛迁居至马德里,然而后来,为了躲避债务,老埃尔南德斯却做出了一件令人不齿的行为——他抛弃了妻子和孩子逃往亚洲,从此杳无音讯;母亲劳伦丝则不得不带着孩子搬出马德里的富人区,转而蜗居在一个小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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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份月薪800欧元的美容师兼职工作,劳伦丝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家庭,还不辞辛劳地供养着2个孩子的足球之路——当兄弟俩如今相继成就了一番事业后,母亲特别发表了一番声明,称两个孩子的成功与曾经是职业球员的父亲毫无任何关系:“当时,我在西班牙一无所有,没有住所,也没有生活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父亲去了哪儿。对于他们而言,父亲早已经不在了,甚至从未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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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卢卡斯回忆,他们和母亲在这十多年间并非没有尝试过去联络父亲,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去年世界杯的夺冠之旅,令身为法国队主力边卫的他更加受人瞩目,在接受采访时他也难免总被问及童年的故事,对于父亲的背叛,他的态度始终决绝:“我们不会再试图去修补这份关系,现在我当了爸爸,我对他的所为有了更多思考,他没有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如果明天我遇到了他,我们会谈一谈;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绝对想象不出我能抛弃自己的孩子,我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即使必须为了孩子的幸福而露宿街头,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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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年时期经历过家庭变故的球员还有许多——利物浦王牌后卫范迪克的父亲在他12岁时抛弃了妻子和3个孩子另组家庭,在跟随父亲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范迪克选择了回到母亲身边,并拒绝了父亲的一切联系方式。承担起大哥责任的范迪克在平时参加球队训练之余还要肩负弟弟妹妹的接送工作,时常也会去餐厅兼职当洗碗工补贴家用,那段经历塑造了他坚毅的性格。球迷们或许很困惑:为什么在他现在的球衣背后印着的是自己的名字Virgil,而不是姓氏Van Dijk,但了解他成长故事的人自然会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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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范迪克在荷兰国家队的队友德佩也选择在自己的球衣背后印上自己的名字Memphis而非姓氏Depay,那同样是因为他也体会过被父亲背叛的滋味。在他4岁时,他的加纳籍生父就离开了这个家庭,更悲剧的是,他在6岁时又再次经历了继父的背叛(原因则是中了彩票的百万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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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打击使他早在小小年纪就已饱尝人间冷暖、看遍世态炎凉,这也间接促成了他孤傲的性格——他的背后有一个狮子纹身,对此德佩解释道:“我总感觉自己是在丛林中长大的,总是生活在外边艰苦的环境中。我经历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我是狮子,我总是脚踏实地,即使面前遍布荆棘。”从年少成名时登陆豪门曼联后的沦落,到在法甲里昂重拾自信并成为荷兰国家队的新一代旗帜,他确实在一步步践行着自己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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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被亲生父母抛弃有所不同,还有一些球星虽然拥有着完整的家庭,但他们的“家人”却是近似于“吸血鬼”一般的存在——这一现象在众多非洲球员的身上最为普遍,其中两大典型案例当属都曾在阿森纳效力过的多哥前锋阿德巴约和喀麦隆中场亚历山大-宋。

根据阿德巴约的描述,自己在17岁时从梅斯拿到第一份薪水时就在国内为家人盖了一幢新房,后来又花费120万美元在加纳购买了一座拥有15个房间的豪宅以供姐姐和弟弟居住,然而不到半个月后,那里便变成了群租房。当他的一个弟弟去世时,心急如焚的阿德巴约赶回家想要见其最后一面,却被冷面无情的母亲拦在了门外,并要求他先给钱才能进屋!为了索求高薪,阿德巴约曾背负上“犹大”的骂名从阿森纳叛逃,这其中自然也与来自家庭的予取予求脱不开关系。然而,他对亲情的付出却没有换来一丝一毫的回馈——他给母亲出钱做生意,但很快就宣告破产;他出钱送弟弟去足球学校,结果弟弟却因为偷了21部手机而被开除,要知道,那支球队里总共只有27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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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无休止的家庭矛盾,阿德巴约召开过一次家庭会议,可最终得出的结果竟是他需要为家庭的每一个人都购置一套房子,还得按月给每一个人支付生活费。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家人们有时还会聚在一起争论关于阿德巴约死后的财产分割问题。亲人们的冷漠势利令阿德巴约深陷绝望,他无数次想要摆脱这些“吸血鬼”,却总是以失败告终,甚至因此多次处于自杀边缘:

“真的,不骗你,我有好几次都想自杀,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我很反感,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不知道怎么办,或许说出来能让我好受一点。再过3、4年,我的职业生涯就要结束了,但我的麻烦永远不会结束,因为我的姓氏注定了我和那些人是扯不清关系的。”在他的言辞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颠沛流离的昔日球星那短暂辉煌背后掩藏着的无尽心酸。2017年,阿德巴约宣布与家人彻底断绝来往,并在今年年初加盟了泰国联赛,这才终于在地理上尽可能地远离了来自家庭的剥削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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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宋的情况与阿德巴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而他所面临的压力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早逝的父亲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留下了5位遗孀和他的28位兄弟姐妹,尽管在阿森纳和巴萨时期的年薪能够达到数百万欧元,但作为“全村的希望”,宋的收入仍然无法满足家人的胃口:“几年前,我身上的担子或许还轻点,因为当时家里只有200多口人,但现在,他们中的许多都结婚生子了,这使得家庭人数迅速涨到了400多人,未来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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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巴塞罗那扫地出门后,亚历山大-宋也无法再拿到同等数额的年薪,他开始适当减少提供给亲戚的生活费,但那些贪婪的亲戚却搬空了他们全家值钱的家具,甚至威胁如果不给钱就要烧掉他的房子。许多了解到情况的队友都曾向其伸出过援手,布斯克茨曾给身无分文的他提供过球鞋,法布雷加斯曾经送过好几车的牛肉,范佩西则为宋的家人提供了30多个工作岗位,然而据宋自己的回忆:“他们中一个都没有把工作坚持下来,最多一个人也只坚持了6天,其实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当时我也抱有出现奇迹的心理,希望他们中能有哪怕一个可以坚持下来,靠自己的劳动来自食其力,当然,这种概率就像买彩票一夜暴富那样渺茫。”

对于巅峰期只有短短不到两个赛季的宋而言,如今的他已经全然丧失了踢球本应拥有的快乐,而只是为了维持生计,或者说,是为了维持那个早已被贪欲蚕食得支离破碎的家庭。他说,自己未来10年内都不会考虑退役,因为“我和一般的职业球员不同,在我的身后,有400多号人在等着靠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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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子女视作提款机,如此荒诞的父母不仅在非洲普遍存在,就连一向被视作社会保障和福利体系相对健全的欧洲也不例外——这一次的“受害者”依然来自阿森纳,那便是球队的中场核心厄齐尔。这位德国球星的父亲穆斯塔法曾担任过自己儿子的经纪人,不过由于他和厄齐尔的母亲在2013年10月离婚,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厄齐尔随后让自己的哥哥取代父亲成为了新的经纪人,殊不知此举却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2014年底,穆斯塔法将自己的儿子告上了法庭,要求厄齐尔支付63万欧元的经纪人佣金,而厄齐尔也不甘示弱,要求自己的父亲偿还100万欧元的借款并退回一辆属于公司的车,两人的关系走向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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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穆斯塔法还曾指责过厄齐尔的前女友曼迪破坏了他们的父子关系,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目的似乎只是想从厄齐尔身上榨取更多的经济价值——据悉,厄齐尔从皇马加盟阿森纳一事便是由这位父亲一手操作,他为了索求高薪全然不顾儿子渴望留队的愿望而四处散步谣言,并不断向弗洛伦蒂诺施压。在当时那笔高达4250万英镑的天价转会中,穆斯塔法作为“始作俑者”,自然也获得了一笔颇为丰厚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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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述几大球星的原生家庭虽然或薄情寡义、或贪得无厌,但至多也只是在经济和情感层面对子女造成了伤害,那么对于波兰球星库巴(布拉什奇科夫斯基)而言,他的整个人生都险些毁在了自己父亲的手中——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在库巴10岁时,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在一次激烈争吵后持刀捅死了母亲,还划伤了自己。库巴在医院待了5天,而他的父亲扎戈姆特则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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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惨剧所造成的心理阴影,足以毁灭一个孩子的余生,但年少的库巴一直在努力消弭这段记忆所造成的伤痛,直到他发现,足球是能够令他重获快乐的事情:“足球是我的初恋,感谢上帝让我们现在能够坐在这里谈论她……对于我来说,我只希望生活能变得越来越好,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在叔叔和奶奶的鼓励下,一度沉沦的库巴坚强地走出了那段悲怆的往事,选择了拥抱新生。从此往后,每当库巴进球时,我们总能见到他双手指天、告慰远在天国亡母的庆祝动作——那一刻,这位波兰铁汉坚毅的面容上总会显露出一份温情;他将对于母亲的思念,封存在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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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正值波兰本土欧洲杯揭幕前夕,已经出狱一年的库巴父亲在寂寞中悄然去世。十多年来,对于这个曾给予过自己生命、却又几乎亲手毁灭了这一切的男人,库巴从未再与他见面,但最终,他还是出席了父亲的葬礼。面对媒体时,他坦然说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然而,我总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毕竟这是我此生最为难忘的一幕。在此之前,我不愿意提起他,我也试图忘记他。但是,我做不到。直到我成熟了,才终于能有勇气谈论这件事情。”

在那届欧洲杯的揭幕战中,库巴助攻莱万多夫斯基打入一球,进球后的他,依然选择了双手指天的方式,向天堂传递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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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童年、悲惨的遭遇,没有让他在伤痛中自甘堕落,而是将他磨砺、塑造为了一个铁骨铮铮的战士。这样的故事,相信也会对那些曾因原生家庭的苦痛而遭受过坎坷的人有所启发——命运,或许有些时候的确并不公平,我们不忍心责怪任何一个选择屈服的人,但我们更愿意看到,那些勇于直面命运、挑战命运、并最终改变命运的人。

(文 BY 可乐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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